前沿拓展:胡永涛演员资料图片
是看静脉曲张的
专访| 《战斗天使》导演王天炜:低成本类型片,我自有一套创作规律
(转载自吴天明青年电影专项基金)
2019年10月14日,一部低成本科幻、悬疑、动作电影《战斗天使》上线优酷视频。作为中国电影基金会吴天明青年专项基金2017年电影创投的16位入围导演之一,王天炜在项目仅有300万预算、10天拍摄期的紧张状态下,完成了她的第一部商业长片《战斗天使》。
剧情介绍
《战斗天使》讲述了2050年,中国是世界上强大的人工智能,并肩负着维护世界和平的使命。中国的斋藤集团坐拥世界27亿用户,拥有世界上大的虚拟系统。公司总裁石安娜的父亲两年前去世,石安娜通过人工智能技术创作了她的虚拟父亲。一天早上,斋藤系统遭黑客攻击,造成所有在线用户无法登出,如果不在相应时间内解除锁定,这些用户就会面临脑瘫痪的危险。而整个阴谋的策划者是父亲生前的旧情人、世界头号网络恐怖集团头子——热巴丽姬。石安娜和她的闺蜜苏菲、科技天才徐天为了保卫系统与热巴丽姬集团进行了殊死搏斗。就在后关头,当石安娜冒着生命危险来解开系统锁定时,她发现了父亲生前的惊天秘密,而她解救27亿用户的的办法就是:亲手杀掉她的人工智能父亲……
《战斗天使》剧照
Q:您一直说是基金会促成了《战斗天使》的拍摄机会对吗?
王天炜:是的。2017年的时候我入围了基金会的电影创投,当时推出的项目是《娜娜》,一部犯罪动作片。在项目约谈中,制片人姚兰找到我,加了我的微信,说希望日后合作。去年十月,她打电话给我,问我手里有没有合适的低成本商业片项目。我立马给她抛出了这个电影的大纲,她把大纲和我的团队信息反馈给了资方,一周后第一笔资金到位。一部300万人民币预算的科幻动作电影诞生了。
导演:王天炜
Q:这是一部网大题材的电影,选择这个题材的考量是什么呢?
王天炜:说实话,任何项目在我看来,只有两个考虑因素:预算大小和资方对我的信任程度。在今天看来,后者甚至比前者重要吧。尤其是当你想讲一个超前的故事、打造一些原来市场上没有的类型电影的时候。
Q:也就是说,这部电影您是有足够的创作空间的。
王天炜:是的。因为我的每一部作品,都希望在类型和艺术表达上有突破,而且故事内核,一定会具有超前性。如果资方不信任,这样的片子是不会诞生的。所以说,资本对电影规律的尊重,是这个行业健长的前提。
《战斗天使》拍摄现场
Q:预算300万,十天的拍摄期,您是如何有自信能够按期完成这个项目的?
王天炜:拿这个预算(包括宣发在内)拍科幻片确实是有紧张,我在美国的团队是降低了日常薪酬来帮我奋战的。这部片子是我第一部商业长片,但之前,我在洛杉矶拍了9部类型电影短片,这其中包括惊悚、动作、科幻等等,而且这些电影都是由我编剧的,我知道在有限的条件下,该怎么去讲故事。
我对剧组各部门人员的能力判断、对演员潜力的判断,应该还算是准确的,这个人可以干什么,能做到什么程度,大概聊一下就知道了,所以这个项目要怎么去发挥它的果,是需要全盘综合计算的。不过这也确实是靠之前在好莱坞的短片拍摄经验积累起来的。
战斗天使《拍摄现场》
Q:可以透露一下是怎么综合计算的吗?
王天炜:首先对这样一个项目的预期,我们道具和美术预算肯定有限,但是预算这些问题制片人控制得很好。我们的这部电影,就是一个比较独特的电影,不会有那种高科技大实验室,那个中控中心,是小石安娜从小长大的老宅子平行复制出来的,因为那样的场地早就有装饰好的东西了,而且也符合主人公的怀旧情结。
再就是剧本,故事内核我是深深印在脑海里的,这个是不会被任何外界因素动摇的。而场地和演员一样也是重要的角色。当时剧本都是大纲状态,我问制片,你把可以用的场地发给我,我按照这个来写。再具体的就是动作戏和技术重头戏的分配。我的创作自有我的一套规律,做决策很重要,稍有不慎,这个项目是可以崩盘的。
Q:演员是创作的重要一环,您能谈谈选择演员的过程吗?
王天炜:小制作,肯定要找有经验的演员。李丹老师和任山老师是我很熟的朋友,都免费出演了这部电影,写剧本的时候,就是照着他们俩写的。李丹在日本是很知名的电影演员,她也专业。女性大反派一定是极端而又自恋的,这个她去把握当然没问题。“虚拟世界的梦比现实世界要来得真实”,这就是写她的,算是我帮她说出来,让她演回去。
有经验的好演员,你一接触,就可以看出角色的逻辑,人物刻画和台词就很容易下笔,而有魅力的演员,还可以窥看他们人性中黑暗的那一面的,这种黑暗面很重要,演员在镜头前的魅力,往往来自不是什么正的那一面,而是邪性的那一面。
年轻一些的演员,需要借鉴历史上一些类似的角色类型,再把他们打造出来。张捷我在试镜的时候就确定她可以跳豹子舞,胡永涛和朱名愚都是朋友给我介绍的,那些搞笑戏码也是根据他们的特点定制的。找大女主的过程很曲折,尤其是她的脸型一定要符合我的要求。经过好多视频和试戏,才确定了赵硕之。
赵硕之
李丹
张捷
胡永涛
朱名愚
Q:《战斗天使》作为一个科幻电影,它的主题表达有怎样创新性的突破呢?
王天炜:我想通过电影表达,人的一生,就算到死也不会放弃对虚幻的执念。而这种执念又是维系人与人之间情感很重要的东西。这个人性点,既可以提取喜剧,也可以提取悲剧,所以我前半段就发挥这个主题的喜剧,后面几段,就把悲剧展现出来。
《战斗天使》拍摄现场
Q:许多参与创投的项目是剧情片或文艺片,2017年您的项目《娜娜》,是一部商业诉求十分的类型电影。您觉得这两者的区别在哪里?
王天炜:我好像从来没有想过这两者的区别,但是晦涩的表达在我看来是一种无力的行为,影像表达需要对观众造成直接影响,把故事讲清楚,是导演的职业底线。
《战斗天使》拍摄现场
Q:有评论说,“《战斗天使》刚开始看是科幻,之后看是喜剧,再看是宅腐片,后看是悬疑和情感大片,总之怎么娱乐怎么来。”您觉得自己严肃吗?
王天炜:娱乐本身就是很严肃的一门学问。其实娱乐这个东西,我们没必要看得很低,也没必要看得很高。一部电影,让观众哭,让观众笑,让观众觉得剧情很烧脑,让观众为偶像发狂,让观众谴责角色道德败坏,甚至让观众get到好多深刻道理等等,这些都是电影的娱乐性,这种娱乐性就是电影的商业性。而能做到这些娱乐性的表达,在我看来都是需要技术和经验的。
《战斗天使》电影画面
Q:这部片子是好莱坞的摄影团队,整个后期也都是在洛杉矶完成的,您在两种不同的产业环境下工作有何感想?
王天炜:我不敢完全概括说我所接触的中国团队就代表了中国标准的制作团队水准吧。我带Garret作为我的摄影指导,是因为我们合作过太多次,而且他很理解我的制作处境,我现场不用执行导演,都是自己来,所以更需要这个摄影指导跟我能完全统一视角。
不同的产业环境当然差距很大,说没有差距是很粗鲁的,是对电影工业文化积淀的视而不见,而且面对的市场是不一样的。当然基本的制作常识,尤其是各个部门的表现和特征是完全一样的。
导演王天炜摄影Garret Griffen
Q:影片里展示了用人工智能保留亲人的技术,您怎么看待这个技术呢?
王天炜:上个月中秋节我外公去世了,他死之前还录了一些语音给我,我听到他声音的时候,这个声音是确实存在的,但他人真的离开了,这种感知和事实的分离对我而言是残酷的。所以他下葬以后,我至今不敢再听那些语音。但是如果你保留一个亲人的人工智能,来纪念他/她,还能让下一代知道这个人是什么样的,我觉得还是有意义的吧。我电影里悲哀的就是石安娜意识到父亲比她感知的时候死的还要早的时候,她觉得自己被严重背叛了,而且这种幻想世界带来的自我麻木让她的尊严和存在感完全扫地,这种刺激和撼动是巨大的,况且她父亲的这种行为还是出于对她的爱。
于是这部电影其实提出了一个现代社会很恐怖的议题:科学技术的进步,反而会让人类的感知越发麻木,人的情感是被异化了的。
Q:《战斗天使》是您在国内的第一部商业长片,完成了第一部电影有没有想说的话?
王天炜:这是我第一部商业长片,在三十岁之前完成了。现在上映了,我也三十岁了。一个科幻电影项目,从前期到后期,审查修改可以耗掉差不多一年,我觉得我们电影人的生命也耗在这个工业中。当然我没有什么悔意,因为生活怎么着都是很无聊的,我也特别怕和无聊的人交往。只有电影能给你一个维度,一个想象的维度。“天天都快乐”是一个不可能的事情,人活着本来就是要经历苦难,而很多痛苦是伴随一生的,但是电影可以把你的痛稍微缓解一些,这就是创作的意义。
因此,我觉得导演是世界上好的工作,作为导演,对社会贡献出你对人生和社会、宇宙的认知和视角,观众得以从你的作品中,借助你的视角来关怀到自己个人生活和个人历史。这种关怀是自觉性的,个体性的,而一个社会的文艺作品能实现这种互动循环,在我个人看来,才是文明社会的一个重要标杆。
三十而立,我会和其他青年中国影人一样,努力为祖国文化开创一个不一样的未来。
小编按:
与王天炜导演对话的过程中,能够感受到她对待电影创作与电影市场的清晰态度。青年导演真正进入市场,是需要一定时间的磨练和机遇的。
在王天炜导演看来,“吴天明创投真的是我的一个事业转折点,因为它是真正把你作为一个青年导演向市场推荐出来,又过滤了靠谱的片方来和你对接。”
拓展知识:胡永涛演员资料图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