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沿拓展:卡丝樱桃瘦身奶茶怎么样
往事随着落叶在窗外飘摇,乌云吞噬了空白涂鸦远方,看来今天的雷声没有招摇撞骗,雨至山林,冰袋滑落手臂,小乔闭了眼睛,他听见耳边拍打玻璃的雨滴被拉长身体,似乎自己早有预料接下来的梦境里蝴蝶会失约肩膀,天鹅会飞的匆忙,小哈利会在去往霍格沃茨学校的路上跌跌撞撞…………
(那时做了个梦,是一处老旧小区,我脚步很急,去往小区靠里面的后一排楼,四周围没有人,记得天气是那种假阴天,天上没有云彩但也没有阳光,灰色里带着点让我眼眶微微发疼的亮光,没走几步路,从迎面的两座楼中间走出突然甩出一群“我无法描述清楚的人”,印象深刻,也是走在前面的那个人从头到脚缠绕着青色的布料,很紧绷,跟大面积烧伤患者一样,让我感觉不妙的是,这个领头的人身高多也就一米多点,后背用两根竹竿一样的东西支撑着一块半扇形的黑布,那块黑布走起路来哄哄的直兜风,听到的声音越大说明那群人离我越近,而且它身后的人更是奇形怪状,总之没有一个是正常的服饰和身形,一看看过去就很不协调,所以我立即向右边的楼角跑去,同时抽出了刀子随时准备自卫,跑动的时候思维上自然而然的就明白了一个事,就是这些人有可能不是人,或者说他们是个异域组织,总之对于它们,我从心底里觉得预感不好。跑到楼的外侧也就是小区的边缘内墙以后就没有路了,我看到一排水缸靠墙放着,水缸之上有竹子搭建成的空凉棚架子,是那种正方形的,面积大概十米长宽,首先我当时站在底下向上看,看到凉棚架子距离地面的高度应该在三四层楼那么高,我打算爬上去躲着,思考着居高临下那群人可能就注意不到我了,刚开始爬的时候我看到下面有个女性抱着一个大盆走来(心里知道她是个人,从体态和动作上看的,而且一定居住在这小区里)我没犹豫带着思想接着爬,爬着爬着再往下看,这时自己与地面的距离少说也有二十层商业楼那么高,视觉上看地面的石砖已经模糊不清了,因为竹架子是空的,我虽然不怕高,但是这突然几秒钟的距离能拉这么大,让我很惊讶,同时心里也提醒了自己千万别慌,这么高掉下去就完了,我完全伸展了整个身体,抓紧晃晃悠悠的竹子,连额头都贴在了一行竹竿上,正想着接下来怎么办,然后就听到下面喊了一句话,她说:这盆鞋是给你的。我再低头仔细看,就醒了)
这一小会儿他睡的不怎么踏实,迷朦满目,小乔渐渐回想起不久前,阿萧说她感觉到今年整个世界仿佛都乱乱的,是啊……我的世界……又何尝不是乱像重叠呢。
细品之下的确如此,疫情来袭,银行让年轻人压力无边,仿佛每一口呼吸都带着实打实的金钱压力,夫妻关系像是失去味道的福尔马林,虽然药性依旧在,可就是再也找不到还有什么病能够用到此类东西,边境的挑衅让国人想将他一军,胜败荣辱乃兵家常事,常事便是兵家之间的小事,对于小乔而言,以上的种种都是临睡前的漠不关心,倒是眼前正在面对的事情更让他目不转睛,这感觉跟娄刚吐露的心声一样,当被问及久别的父亲去世时自己的心境,娄刚说了实在话,他说到:“麻木,忙活着照顾妈妈,妹妹,忙活着安排葬礼,自己守夜时也有想过,为什么自己会如此冷漠,直到半年之后偶然独自坐在河沿吹风,看到一个像爸爸的背影,那一瞬间自己突然哭的撕心裂肺,哭的,像个孩子”。
来不及了解那些无关的人在原地如何自危,因为极端的鬼已在噩耗传来的方向挑衅,仿佛在说远方有千万种寒意,死神亲临正值冷热交替,当无法逃避的命运缠住了你,就只能静下心来对付每一刹那的措手不及,即便谁虚权在握手下如云,可时机未到,少一分努力都休想遇见结局。
这无可奈何的轨迹正如奔走天下时的碰壁,被陌生领域冰了脑门才看清这双手臂如此无力,即便他巧舌如簧好话说尽,可如果不是靠着人脉套上关系加上金钱利益,很可能连入境事务处监控都无法正常调取,人贩子团伙间的联系更是显得吃力,以暴力逼迫出的回答总会让人半信半疑,这鼻子灰尘再一次应了那个前辈的先言,在永别祖国之前他曾与后辈们说“在中国,鄙人不是官方人物,就称不上是人物,自己的地盘再如何,都只是在特定的事情上管点用,而已。我年少时就混迹于江湖,三教九流里的风霜谷雨都已尝尽,其中黑帮从本质上就是,,的一样利器,运行机制虽然少不了它去处理事情,但随时会被嫌弃甚至当众背叛与剥离,与官面儿处事要三思再三思,办绝事记得给自己留一份实质性的余地,命这个东西除了卖,还可以做点我们想做的,小事情”
是啊,人们一千次眨眼或许有一千种看待自身的角度。这一次,小乔确认了“自己啥也不是,渺小到丛林中的尘埃就可以埋没掉一切情绪,在机制面前,无人搭桥铺路,这个救人心切的小乔就休想得到一丝捷径,论水域、论资历、论关系,这点浅显阅历仅仅算是鱼缸里的小鱼游记,现实面前,装也好,认了也罢,要善于低头,毕竟自己不是玉皇大帝,顶多算得上是那只替佛卖命的猕猴”
眼前这左腿踏出丛林,右脚就得奔向草地,是进是退的难题早已悬挂在发白的气色上。从清晨到黄昏,他躲避所有人的眼光在做决定,选择题像极了高中生挑文理,脑子里的经验不断提醒着完全陌生的地域会有风险,可内心却对他轻轻说着试试看吧,哪的黄土都埋人,又何必因为未知带来的恐惧而放掉眼前事不理呢。心里想着“当年幼小的自己都能从冰窟窿里平安回来,如今脸上的胡须渐渐清晰,救人这事既然做了,为什么不继续下去再让一个人平安抽离呢,论一千道一万,事儿赶眼前了,爷们儿做事可以犹豫,但别有始无终,我光明正大无牵无挂凭什么要怕躲躲藏藏的卑鄙东西。况且枪在我手,人马我有,男人气上,是该与曾经的生死兄弟做后的相聚与正式的别离,更要借这个机会为他们争取以后的生活中大的生存权利,不论怎样,他们个个都是爹妈生的,拼过命,就值这份情,都说岁月不饶人,我也没打算绕了岁月!
夕阳的禅意是夜风来袭,新闻联播已经响起,在特朗普神经质的领导下,看猴投喂口罩的好意未能安抚他间歇性的浮夸演技,这大概就是来自即将落选的美国老人在自我欺骗吧。
长路无话,城市夜景少了山林中的湿气,路上的男女隔着距离分不清年纪,记得小视频里这经常会有好多俊男靓女,杀马特后裔,这会儿换过车内空气,升起车窗无暇顾及,或许人间烟火会自以为金丝雀很渴望林外的世界,殊不知它是真没什么兴趣了解过多的野鸟林。经过路边那只超大的奶茶杯logo,小乔背对着屏幕里的威士忌,告别了本地势力,一句句发自内心的感谢全都默写在了眼神里,爷们与爷们之间的纯粹是为了纯粹,这是江湖中的闪光点,人情世故在眼前,彼此心照不宣后会有期。
换乘的地方霓虹闪烁复古浓郁,周围的人群望着人群,仔细听,他们说的是方言土语,看样子这些敞开心扉的南方老人对当下的生活充满热情。
与猪脚店里的低级品不同,旁边艺品店播放的音乐是古风曲,听得出乐曲已经潮起:一袭白裳梅花泪,一山水旁映一枚,厌红尘独怜花红眼眉,回首不见人痴嗔,那景那物触了神,春去秋来花开了几分,时光怎不经一生,浮浮沉沉已半生,一壶浊酒欲随风,一步一瞥似惊鸿,情字要如何追问,一指兰花为谁挽留,青山常伴绿水,燕雀已是南飞,美人画卷残留一丝青灰叹余美,回忆斑驳微醉,叹相思未随,几春几秋几段轮回,往昔鸳鸯戏水,而今不相依偎,美景良辰纵然妩媚亦徒留伤悲,越一步便一碎,春梦相伴入睡,莫染香氛莫谙世混沌……
善变的车灯在夏夜闪烁不定,有人怀念起冬天里的相遇,那时的莽撞叫做年轻,如今的安静叫做年纪,那时的彼此相隔千里,眼前将要拉长更远的距离。阿萧曾问我为什么青春是青春,是啊,我的青春里有很多关于她的问题。我也曾问她怕不怕岁月,当然,我也在她的岁月里留下痕迹。
叔叔们依次在视线里远去,八台来自辽东半岛的车子在一点点靠近,风不知道跑到哪儿去,小乔站在红色投灯下翻找着现金,搞不清去奶茶店只点一杯冰水会不会显得怪异,他抬头看了眼灯箱上的图文,转身问到:A!你们喝不?人群中,高老道先声夺人,他仰着头回到:内个啥,32杯随便!
店员阿姨蛮温和,鹅蛋脸上也有一颗美人痣,再看她面部薄薄的粉底一点儿都不腻,她瞟了眼远处的人群,撩过头发问小乔:小小,你想给他们点儿什么?小乔听着熟悉的口音笑了,这么多天第一次坦诚的笑了,他笑着问:姨,你辽宁的?售货口里的阿姨低下身子也笑着说:对,辽宁的!小乔眼睛一转,小声的问阿姨:那这小店是你自己的吗?阿姨说:闺女开的,我没事在这帮着忙活。小乔一听,立刻抓了抓发痒的眉心说到:姨,看到那群穿西装的了没,他们贼有钱贼有钱,今年疫情耽误赚钱,待会儿别客气使劲砸他们,32杯随便收他们三千二,我的冰水免费!阿姨捂着嘴下的口罩笑出了声说:那可不行啊,姨知道你是社会人,讲究。
就这样,二乔免费拿到杯冰水,看着几十人把三千二依次饮尽,付钱的高老道喝完还冲着天打了个又长又响的嗝!之前排长队的人们等的有了情绪,有位红色头发的小哥哥闭起眼睛看还蛮帅气,他拉着小女友的手心自信满满,嘴里念叨的什么惹祸之词因为距离没能听清,反观小哥哥眼神里不敢发泄的敌意倒是留有痕迹。
小乔举杯喝了口冰,滋味平平却也舒畅,他竖起大拇指反着挑向身后的高老道,玩笑着对就近的几个排队者打趣说:打嗝这小矮子把素质落家了。有几位听见了都仰头看着老道1米92的身高直乐。
有个枪手慢悠悠从人群中走了出来,红毛小哥哥看着他走向了自己,霎时间没了之前的神气,眼神出现了躲避。这个小弟一开始停下脚步没说话,只是一边摸着残缺的耳朵,一边低下头仔细端详小哥哥的红发,看着看着,小弟一把扯下对方的口罩,冷冷的对红毛情侣说:一股鸡鸭味儿,不好喝,你们别喝了。说完留下了默默无语的红毛情侣,转身走向了他大哥“高凡”。
高老道“高凡”看到小弟慢悠悠的走了回来,他没征兆的狠狠抽向了这个绰号叫阴子的枪手,二乔眼疾手用踮起的肩膀制止了老道的动作,随后给了阴子眼色,说了句:阴子,挑事儿啊?阴子还在摸着发红的半只耳朵,先是看了眼那对情侣,又转回头说:嗯,挑事,谁挑你事儿,我挑谁。不知为何,高老道突然扑哧笑了,用舌头舔着门牙说:阴子啊,还说别人是鸡鸭,你就是属鸡的!
高凡人如其号,一米九二的身高,四十多了腰板却异常挺拔,道教信徒,顾名高老道。
之前一直是自家叔叔的贴身打手,此人全身通体刺青,铺满了各色百鬼,由于来去的两班人互不干涉,此次是自家叔叔钦点他带人与小乔碰头,难以理解一个初中没毕业的人竟然会修手机,修理钟表和蒸汽机,比起老道的身手,小乔更在意他在2000年前后的时光是如何度过的。
见到老道,小乔多了些舒坦,确切的说老道和年轻的阴子救过自己一命。喝水时听到老道用纯正的东北呛尬聊到:破地儿贼热哈!小乔想要放下冰杯,又抬了起来,因为看到车顶的灰尘薄薄一层很是清晰,于是开始与路边驻足的巡逻警展开对视,他呛到:蚊子还多呢,叮上了,几天都下不去!收回眼神,小乔冲着老道说:老道,你被盯上了。老道摸着良心转过身(条件反射摸腋下),顺着小乔凝视了警察好一会儿,终他哑然失笑了。周围没人问他在笑什么,或许是因为这八副军区牌照让衙门口的人难以理解而产生的反应吧,老道的笑仿佛是在说:“雷子你看清楚了,如假包换的军区XX部牌子,别说你没权利查,整个山城从上到下只要是披着你这身皮的就都没权利跟我论个一二,看,看能顶饱吗”老道边笑边附身拉开车门说:上车,要堵的是这逼吧?小乔感到一股凉气从车里飘向面门,他先是接过手机仔细端详,画面是从窗外拍摄进去的,一眼认定了这个白发男子就是要找的人。屁股座稳以后,小乔问到:球棒有吗?老道转过头,眉毛瞬间皱到了一起,瘦长的脸颊严肃起来看着特有抽象喜感,准确的说老道长的很像年画上的红脸关公,灵活的眼珠子总在到处奔波,薄片子嘴说起话来短促清晰,剔不干净的青色胡茬总是那么拂面而起,小乔曾见过他年轻时的样子,可以说镜头里的颜值不低,头发稍长,还蛮有韩范儿。老道轻拍着脸说:这没有。小乔伸出右手推开递过来的小冰机,接着食指点开了中央扶手说:这个必须有!老道点头,拨通了电话:喂,去弄个棒球棒。小乔手把着前排座椅,扯着脖子补充到:实心,一根就够!
车子开动了,由于转入了单行道又是高峰期,此时的路面一片红海,小乔三言两语把与当地人贩子曾国民“鬼头曾”的事情大致说了一下,司机老徐听了没忍住,多嘴骂了句:这群狗dr,(正宗脏话的使用方法,得儿)以为咱们好摆拢阿!小乔收回了身子,随手摸了下车玻璃,老道目视前方不说话,小乔也不说话,一直等到信号灯变了,老道才说:下九流里,骗子、混子、赖子……属人贩子不是东西,给脸了这是,不就是个小皮子嘛,干他!小乔依旧没再说话,他解开白衬衫的袖扣一层挨着一层卷了上去,借着透进来的路灯光又低头瞧了瞧皮鞋,确认利索以后,窗内的纱帘慢慢遮住了窗外的百态。经过拥堵路段,司机们开始了全速奔袭,路上的一切都是那么安静,终车子缓步在了一家会所附近。
车停稳,小乔思考的眼睛也回了神,他干练短发加上溜直的腰板看起来比以往硬朗许多,小乔听见窗外的人问自己:老猫子他们从下雨那时候就开始盯着了!要不要跟他说两句?小乔接过电话,说:是我贵叔。电话那头的老猫子干咳了声,回到:嗯,拢共两伙,六个在408,走廊站了三个喽啰,摸过了,身上没火(没枪),地上地下还跟着四台大车,拢共多少人还没摸清,两伙人是来谈判的。正聊着呢,绰号梅花臂的温格叔叔拍了拍车窗口,打断了二人的对话,他说:地面儿就别想了,这类会所是养了人的,就是便衣在这儿也休想轻易把人整走。小乔盯着温格叔叔的梅花臂若有所思的说:叔,你来安排。温格接过电话对老猫子说:杂毛,叫人继续守着,一会儿你出来,咱们两个去会会地下的兄弟,摸清楚哪台车是跟着他的这事儿就成了。
温格的面貌气质如同腰缠万贯的港商,他就是那种穿着拖鞋睡衣站在路边都透着一股金钱味道的男人,小乔见过那么多油头小哥穿着靓丽,却总是觉得即使考究的意大利西服套装单看确实有韵味,但是极少人能撑起那份贴合感,记得自己十七岁那年,温格在酒桌上私聊了这么几句:咱们男人啊都是视觉动物,在社会上闯荡,心虚是会被同性识破的,就拿我看到的为例,这些年叔叔走南闯北见过很多人没开口说话,先临场整理衣服,要说这个小动作也无伤大雅,甚至会让对方感觉到被重视被尊重,可是你想想,这个习惯性的动作会让男人在未开口之前就矮了半截,对待长辈咱们再稳当终究是晚辈,可对于这个社会,你心虚一点儿,都会影响到你下一步的成败。酒后小乔独自坐在车里思考了一下这个微乎其微的话题,觉得独处时整理,与跟对方谈判时整理着装确实有着微妙的变化,从那之后,小乔有事没事就会跟身边的兄弟说:别有事没事就理头上那几根毛,老爷们儿就该潇洒自如!
十五分钟以后,温格带人压回了一个舌头,这舌头二十七八岁,带着厚厚的眼镜,面相上看着蛮老实本分的,整体上来看更像个安装网络线路的人员,被压制过来的整个过程中,温格一直在他旁边低声的说着什么。小乔和老道看见刚才一同前去的阴子带着一脸兴奋,只不过他的袖口与双手沾满了血,此时正蹲下身子在矿泉水瓶口处清洗着发黏的指缝。后来温格说,带回来打电话的舌头是冲突发生时第一个想跑的,所有人都去混战的时候,只有他和老猫子盯死了这个为胆小的舌头,所以这个诱人的电话非他打不行!
就在小乔认真听的时候,老猫子急忙吐掉烟头,举着电话说到:出来了出来了!
小乔与温格立刻抽离了对话,只听高老道对其余的人马说到:来来来跟上!
此时此刻,会所身后不远处的植物园林中,六名被解开皮带反绑手腕的人贩子正在浑身发抖,或许他们真的以为持枪的人们是真的警察,或许他们正在怀疑这些彪形大汉们并非善类。
放下这群只会用刀子乱比划的软脚虾不表,来看鬼头曾。
银色商务车上荷枪实弹的沙氏兄弟正在控制着车内人员的一举一动,尾座中间的舌头目光呆滞的思考着自己的下场,人在渴望自由的时候往往会不由自主的咬牙,胸口起伏不定的样子估计是回荡着温格之前对自己说过的话:“小兄弟,你们这行谁也摸不着谁的底,他鬼头曾再如何,也没咱自己的命重啊,看见这位兄弟手头的撸子了吗,死在这把大家伙年前的可不少,轰你一下半个肾就成粉末了,我们都一样,为老板卖命的,一会儿事成了我先放你走,稳当了喝点酒,以后的花花世界它还是你的”
红灯停,绿灯行,站街的妹妹在穿行,鬼头曾全然不知身后的那台商务车上正坐着一群等着咬他的鬼,还与随身的兄弟们夸夸其谈着自己的人生哲理:(黑话,拜码头谈事情)靠窑,到老子这里靠窑他也配!翅膀真硬就轮不到靠着二地主这样等死的人来跟我们搭关系了。一旁随时等着捧大哥的小弟赶忙塞了句:狗日的,这群北狗子还想到里边看一遍,他妈的把生意都给他好了,随便看,随便翻,真把自己当人了!鬼头曾理了理几乎秃顶的头发,短平的脸上残留着几分醉意,他翻了翻那双金鱼眼,接着说:以后还是井水不犯河水,我像缺钱的人吗!你们给我记着,以后再好的关系帮忙弄几个孩子走一走医院方面的事情可以,像他这样想看底的不行,谁知道他哪天折了(进局子)再把我们牵扯进去。
看到目标车辆放缓车速想要拐进别墅区地线时,我方司机们反应迅速的恰到好处,两台路虎揽胜提速就是快,一左一右配合着直接冲上前去,在上坡辅路形成内八字形围堵态势,可以说借助对面围栏的优势完全堵住了鬼头曾所在的车辆,就算他再次加速也要带着前后两台车的重量,再好的车现在也奈何不了什么了。
紧接着,大四惠这个不可多得的枪手瞬间跳入三台车之间仅有的缝隙,他的平衡感相当,完全不需要平底落脚任何角度都能第一时间开枪,他拔出左轮手枪六发子弹速射进了同一方向,当场打烂了对方司机所在的车锁,随后他单手反拉着对方车辆上的行李架,转身一蹬翻上了车顶,黑暗里,小乔隔着距离去看大四惠的整套动作流水一般仿佛他的身体从未完全打开过一样,真的做到了跟猴子一样!此时其中车内的其中三人已经打开了靠近护栏那边的车门想要逃跑,这时候高老道人高腿长,两步冲到了路虎车旁,由于绕过去再夸过护栏追击太费时间,他冲车顶的大四惠伸出了手,大四惠心领神会,一直脚跟蹬住了行李架,随之双臂用了蛮力拉住了老道的长臂,老道侧踢着后车玻璃顺着手劲儿用力那么一悠,直接来到了大四惠身边!
对方司机已被控制,其余三人纷纷逃向了围栏另一侧的下坡路,上坡路上草地横铺,树林极其茂密,小乔瞥了眼被控制住的司机,抬头喊道:抓回来!
怎知大四惠已经干倒了其中一个胖子,冲身后的小乔喊了句:一个!也就是二十多秒的时间,枪声从密林中响起,随即有人喊话说到:两个!
另一边此时正打的火热,正想掉头逃跑的车辆慌不择路蹭着三角红字让的指示牌一头怼在了一处纯石面的长椅上,当小乔闻声看去时,这台车的半截车头已经卡在了椅子中央动弹不得,有几名兄弟从后备箱取出长刀冲过去先是抬手拉了拉对方的车门,发现拉不动,正在这时,里面的人贩子七仰八叉虽没有发出动静,却也没敢开门出来。
这静默的十几秒给了小乔带上黑手套的时间,他拎着实心的球棒就冲了过去,一句闪开过后,球棒疯狂的砸向了轿车玻璃,众目睽睽之下,一次次的撞击终于打破了玻璃,紧接着卡丝一样的小洞被二乔用力一推打开了大半个缺口,他用力过猛喘息有些吃力,但还是转身硬派的冲着刀手们怒吼:给我扎!长刃扎进窗户里以后,里面的人贩子终于扛不住刀锋,打开了车门准备突围出去!
小乔一看车里的人出来了,几步过去扯着里面的司机就向地面摔去,这凶狠动作导致夜灯下泛光的水泥地磕出一声闷响。见红以后,对方副驾驶位置的光头男子带着几个人贩子跳了出来,关头男子身形较小,动作灵巧的像一只瘦猴子,来不及站稳就抽出一把短刀刺向了一个兄弟的腹部,小乔一抬头看见对方有刀子逼近,本能的一用力拉起手中的对方司机做为肉盾迎了上去,光头出刀太过用力,即使改了刀子的刺杀轨迹却还是划伤了同伙的颈部,松开司机的小乔也没停下脚步,他迎合着刀手们的保护,退出了半圆形的暴力圈。
终除光头以外,对方几个全被按在了车前盖上。二乔拿过球棒冲着人贩子大哥“鬼头曾”的后脑勺就是一棒子,他打人时面无表情像是在扔垃圾袋,这棒子夯的人贩子成了静音模式。看着后脑上的血包子,有个按着的小弟说:昏了。
挂彩的几个兄弟汇集到一台车上去了医院,这时候温格打个两个电话出去,几句点头情谊过后,他帮忙撤下小乔的手套说:搞定了。小乔没说话,因为力气使大了以后,牙齿与肩膀都会出现合理的疼痛,他在等这股隐隐约约的疼痛过去。一旁的大四惠把玩着清理时捡回来的六个弹壳,他总是这样孤孤单单,话少的可怜。
山林茂盛,湿气顶肺,手电筒照亮了湿漉漉的草地,可能月亮也觉得这时候出现不合时宜,所以它躲进了云里。低头看去,地上趴着五个人,其中三清醒,两昏迷。此时的天气依然闷热,老猫子却驼着背换了身劣质工装服,他叼着根手卷的关东叶子走近了小乔,问到:搁外面儿学抽烟了吗?卷一根不?小乔摇摇头说:会了,没这习惯。老猫子笑了笑先是抬起右腿从袜子里掏出火柴点燃了卷烟,接着又从领子里顺出了一根钉子,蹲了下去。他再一次抬头看了看小乔,小乔也低头看了看老猫子,就在两人对视的瞬间,细长的钉子直挺挺的插入了鬼头曾的指甲里。地上的鬼头曾疼的幌起了身子,嗷捞一声大叫刚出口,面门就被跺开了花。老道这几脚力气属实不小,跳着剁侧着踢,这么干下去鼻梁骨和下颚肯定碎掉了。
小乔觉得这会儿凉风阵阵,他回车里穿上了西装,走回来以后也蹲在了草地上,此时他的眼神恢复了平静,看了看周围人手腕上模糊的时间,他猛然抓起人贩子的头发说:想好死这了吗?人贩子此时估计都看不清二乔的脸,哀求到:放我,别打我啊,大哥,放我。小乔眨了眨眼,看着面前这张血皮接着说:先不论跟我装逼的事儿,操你妈的,这些年害了多少孩子,你说!人贩子哼哼唧唧的说不出话来,可能连他自己也记不清害了多少家庭。阵风扫过小乔的衣领,嘴里叼着烟的老猫子左脚踩住人贩子的手掌,右手掐住钉子头用力那么一撅,瞬间脱落的指甲盖连同涌出的血液混在了一起。接着,老猫子习惯性的站起身来望了望周边的夜景,伴随着人贩子的哀嚎,他哑着嗓子说到:小二爷,这老逼灯还是个瘾君子,看样子玩不了几年了!望着老猫子焦糖色的侧脸,小乔面露疑色。老猫子继续说到:小二爷,你看,他手臂上的针孔都快扎到动脉了,咳,吸毒的人才会这样。
小乔听后看向跪着的三个人,问:他说的对吗?沉默不语的三个人把头埋进了胸口,或许是彻底摸不清这群凶神的路数,怕搭话以后引火烧身,或许他们感到绝望不知所措所以都在逃避。小乔走到中间那个人的跟前停住了脚步,说:那天叫我滚的有你一个吧,嗯?觉得我年纪轻轻和颜悦色三十多分钟好欺负?觉得我是外地人动不了你们?他妈的讲理都不行,你告诉告诉我来,你告诉告诉我,什么是道义,来,说对了放你走,说不对送你走!
这时,左边那个年纪较大的中年人微微抬起了头,看样子是想替中间的小伙解围,他低声说:大哥,给个活路吧,还有什么要办的,你说,我们听着。没人注意老猫子是什么时候悄悄绕到了三人身后,他上去就是一刀,锋利的藏刀顺着耳根割了下去,掉耳朵的不是别人,正是中间的小伙子。小伙子疼的想起身逃跑,怎奈手脚被捆的结实,发觉站不起来只能在地上疼的打滚。这突如其来的一下子惊到了小乔,老猫子拿着耳朵在空中比划了几下,闻了闻说:小逼仔子,还有一次听话的机会啊,说对了放你走,说错了带你走!
老猫子把其他两人吓的连声哀求放过他们,被叫声吵烦了的老猫子无奈的说了句:给我一个放过你们的理由?此时的小乔握着手中的来电陷入了沉思,他觉得给我一个理由这句话很烦人,别管是谁说都让他觉得不舒服。想了想他还是接通了:喂,嗯,在处理前些天跟我拿劲儿的渣子,嗯,我尽快。
收起电话,“魏叔”下了车,他看出了小乔电话里来自远方的意思,溜达了几步以后他扶了扶眼镜解开了裤子,尿液顺着昏迷中的鬼头曾的脑袋浇了下去,魏叔盯着中年男子说:唉……长点记性,这道义呀就是规矩,互相给面儿是基本礼仪,像你们这样的团伙在这边可是不少,唉那个叫梅姨的老逼灯跟你们脱不了干系,对吧。
跪着的两个人相互间对了个眼神,看样子是被说中了。魏叔极其聪明,这时候停顿就是为了等对方的回应,有时不用说话下意识的动作就等于真实的回答。看到这番情景,魏叔抖落着阴茎里的几滴,继续说:他可是警察摸不到的重点,男扮女装这么多年,我们不向警方点儿她,这就是我对他以及对你们这个团伙的道义。以后让手底下的人别碰东北孩子,你们,唉,看我唉,这呢,抬头,你们几个不用记得我,我记得你们就行。哥几个好好混吧,走了。魏叔说完拍推着面无表情的小乔,边走边说:你爸要是活着,呵,知道你菩萨心不沾人命,不沾人命好啊,可以上天堂。
小乔也不是吓大的,直接回怼到:哦,你儿子的大生意怎么样了?记得之前你说在河北搞垃圾分类,现在这情况停工了吧。
小乔反应相当灵敏,其实这是一报还一报,道上的人都知道这种场合忌讳的就是多嘴提及家里的事情,心想着,你提我爸,我就提提你儿子,别以为出来放个尿说几句场面话就当作是帮我了,其实你怕的就是在这出人命,脱不了干系。
趁着他思考的时间,小乔加速几步摆脱了肩膀上的手臂,走回了人贩子的面前说:财路我不挡,但是你,鬼头曾,从今往后你的人不允许在XX省出现,我再重复一遍,不许你再碰XX省的孩子,再碰我一定要你全家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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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后小乔不清楚为什么会厌烦有关人贩子的新闻,几次都不愿回应哥哥们问及此事,当然,面子只是当初决定让人贩子见血的借口,似乎明明做了的事情,到头来却不能以任何理由去阻止任何一个医院里等待脏器移植的病人,或许,每一个在路边仰望蓝天的孩子,都可能会成为下一个不幸的患者,或是……下一个老曾。
世界就是这样,在这样的事情上我们每个人都只能是小乔,是那个没有能力的,旁观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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